此刻却觉得句句都有分量。更让他不安的是,拆纱布换药时,他发现伤口愈合得异常快,
连疤痕都快淡了,可周围却多了圈暗红焰纹,洗不掉,抠不脱,像用朱砂烙上去的。
“这纹路……”孙海见了也皱眉,伸手碰了碰,指尖传来微烫,“不像是外伤留下的,
倒像是符咒的印记。说不定是那东西缠上你了。”从那天起,魏子越的噩梦就变了样。
起初只是重复被腐尸啃咬的场景,后来梦里的白衣女子不再变成怪物,只是站在花海中,
手里举着半块玉佩,轻声说:“他们还在找证据……王家人不会让我们好过……”“王家人?
”魏子越醒后追问孙海,“苏州有姓王的乡绅吗?”孙海想了想:“有个王启年,
是户部尚书王显的后代,现在是苏州最大的盐商,势力大得很。
听说他祖上就是万历年间的官,和苏家是死对头。”线索像串珠子般慢慢连起来。
魏子越不再像从前那样怕事,反倒生出股执拗——他欠那白衣女子一句“抱歉”,
更欠孙海一个交代。若不是他当初执意要留,孙海也不会涉险。“我们去查苏家的事吧。
”魏子越对孙海说,“不管是冤屈还是邪祟,总得弄个明白。”第二天一早,
二人就去了苏州府的方志馆。管方志的是个姓王的老吏,头发花白得像堆雪,
戴着磨破边的老花镜。听他们问城郊荒宅,老吏先是一愣,然后翻出本泛黄的册子,
指尖在纸页上划过,声音发涩:“苏承业,万历二十三年进士,官至监察御史,
二十八年弹劾户部尚书王显贪墨,次年以‘通敌’罪被抄家,全族十三口皆斩,
唯有一仆失踪。”“弹劾贪墨?”魏子越凑过去看,册子上的字迹模糊,
“那为何定的是通敌罪?”老吏叹了口气:“这里写的是‘查获通敌书信’,
可我小时候听我爹说,那书信是假的,是王显找人伪造的。苏御史是个清官,当年苏州大水,
他还自掏腰包赈灾,怎么会通敌?”从方志馆出来,
二人又去了“松鹤楼”——苏州城里最老的茶馆,常有前朝遗老聚在这儿说旧事。
他们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