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极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,棺材里的春色。意识模糊的时候,
吴恙好像听到方羡鱼在他耳边说:“我爹说,断生石能断生机,也能续姻缘。
我们会在一起的,生生世世。”他想笑,却连嘴角都抬不起来。再醒来时,
吴恙躺在听雪楼的床上。方羡鱼趴在他的床边,睡得正香。
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——心跳平稳,伤口也愈合了。断生石放在床头,蓝光已经淡了。
“你醒了?”张若寒端着药走进来,“你命真大。断生石的生机被方姑娘分走了一半,
你们俩都活下来了。”吴恙看着方羡鱼的睡颜,突然觉得“求死”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。
他把断生石揣进怀里,轻轻碰了碰方羡鱼的头发:“喂,醒了。我饿了,想吃桂花糕。
”方羡鱼睁开眼,睫毛上还沾着泪,却突然笑了:“好,我给你做。”第五章 棺板之上,
岁岁春三个月后,吴恙和方羡鱼回了那座荒废的道观。他把那口红漆棺材改成了花架,
种满了方羡鱼喜欢的梅。姑娘坐在棺材旁的竹椅上,手里搅着桂花糕的面糊,
阳光落在她的发梢,像镀了层金。“你真的不想死了?”方羡鱼把面糊倒进蒸笼里,
热气裹着甜香飘出来。吴恙蹲在她旁边,帮她摘梅瓣:“不想了。”他摸了摸怀里的断生石,
“活着挺好的,能吃桂花糕,能看你做糕。”方羡鱼突然笑了,
把一块刚蒸好的桂花糕塞进他嘴里:“油嘴滑舌。”道观的柴门被推开时,
吴恙还以为是镇抚司的人。没想到进来的是棺材铺的老板,手里提着两壶酒:“小子,
你欠我的棺材钱,什么时候还?”吴恙把桂花糕递给他:“没钱,用糕抵。
”老板咬了口桂花糕,眼睛突然亮了:“行,这糕抵十口棺材钱。”夕阳落下来时,
三个人坐在棺材花架旁喝酒。方羡鱼靠在吴恙的肩膀上,看着梅枝上的花,
突然说:“我爹说,归墟是生死的边界。我们从那里回来,是不是就不会再分开了?
”吴恙把她抱进怀里,闻着她发间的梅香:“嗯,不会了。
”他想起三年前自己第一次上吊时,棺材板上的冷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