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场由至亲之人亲手导演的、阴差阳错的悲剧?
“太后…”锦书担忧地看着她瞬间失了血色的脸。沈芷缓缓闭上眼,指尖深深掐入掌心,
留下几道月牙形的红痕。她必须去见林珩。现在就去。无论真相多么不堪,
她必须亲口告诉他。他有权知道,他这十年,恨的究竟是什么。她挣扎着站起身,
不顾锦书的劝阻,拄着拐杖,一步步,艰难地朝着武英殿的方向走去。每走一步,
腿伤都在叫嚣,但心口那股急于澄清真相的火焰,支撑着她。
夕阳的余晖将宫殿的断壁残垣染上一层凄艳的金红色,如同涂抹开的血与泪。
她再次踏入武英殿偏厢时,林珩正靠坐在床头,由一名小内侍伺候着喝药。见到她去而复返,
他眼中掠过一丝明显的讶异,随即又恢复了惯常的冷漠。他挥手让小内侍退下。
殿内只剩下他们两人,空气中弥漫着苦涩的药味和一种无声的紧绷。沈芷拄着拐杖,
站在离床榻几步远的地方,夕阳从窗棂斜照进来,在她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、孤独的影子。
她看着他,看着他空荡垂落的右袖,看着他眉宇间挥之不去的沉郁,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,
最终化作一句艰涩的开场:“林珩,我可能…找到调换玉佩的人了。
”林珩端着药碗的左手顿在半空,眸光倏地一凝,锐利地射向她。4那眼神里没有期待,
只有更深的戒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……疲惫。仿佛十年的恨意已经耗尽了他的心力,
再提旧事,只是徒增折磨。“谁?”他问,声音低沉,听不出情绪。
沈芷拄着拐杖的手指收紧,指节泛白。夕阳的光线在她脸上明明灭灭,映出她挣扎的痛苦。
她深吸一口气,那带着药味和尘霾的空气刺得肺腑生疼。“我母亲…身边的周妈妈。
”她几乎用尽了力气,才将这猜测说出口,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,“有人记得,
当年锦盒…曾被周妈妈以母亲要看的名义,单独取走过片刻。”她停顿了一下,
迎着林珩骤然变得复杂难辨的目光,艰难地补充:“周妈妈…在地动那日,
为护我母亲…殁了。”死无对...